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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磨灭的番号

永不磨灭的番号

状态:第34集
类型:国产剧 
导演:徐纪周
地区:中国大陆
年代:2011
主演:黄海波,王雷,白雨,李健,姚芊羽,倪大红,高昌昊,斌子,刘彦卿,大冢匡将
剧情:20世纪30年代,帝国主义的铁蹄肆意践踏古老的..展开
剧情:20世纪30年代,帝国主义的铁蹄肆意践踏古老的中华大地,敌人所到之处一片焦土,民不聊生,中华民族到了生死存亡的危急时刻。武义县民兵队长李大本事(黄海波饰),是一个有些狡黠却一腔热情与赤诚农家汉子,他..展开
剧情:20世纪30年代,帝国主义的铁蹄肆意践踏古老的中华大地,敌人所到之处一片焦土,民不聊生,中华民族到了生死存亡的危急时刻。武义县民兵队长李大本事(黄海波饰),是一个有些狡黠却一腔热情与赤诚农家汉子,他打仗时候经常不按常理出牌,时不时又耍点儿小聪明,不过他的队伍却在抗击日寇的战争中打出了名气。在这一过程中,他与对头孙成海(李健饰)由对立到合作,与前国民党军官陈锋(王雷饰)惺惺相惜。名头越来越响,自然引起日寇的高度关注,这些平凡的中国人与敌人的战争渐次白热化,他们也各自经历着种种生离死别。而最令李大本事挂心的,莫过于为自己的部队争取到一个光荣的永不磨灭的番号……©豆瓣       小缺的话:这是令我看到掩面而泣的片子,自认为自己的铁石心肠不会再被打动,可是,这部剧让我结结实实地哭了一回,那一个个鲜活的形象几天都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我突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幸福感,对,是幸福感!最近几年大伙儿一直嚷嚷最缺乏的幸福感!在贴吧上看到一篇不错的文,转来与大家分享,再次回忆那场战火纷飞,回忆英雄的儿女情怀!       写这篇帖子以前我犹豫很久,因为不知道应该下笔把它写成什么样子,或者像李大本事那样挂着羊头卖狗肉,或者像孙成海式要一片儿一片儿把自己心里的肉割下来,要么,就比那位友军中尉陈锋的军装还要干净,还要笔挺。其实这些都不是我们要的,我知道,这些文字仅仅是一种纪念,时间流逝而过以后,能够留下的不是我们的文字,而是他们远去的背影,那些背影拓着的影像,记录了我们这个民族的伤口,和在这伤口中幽居的小人物的悲欢,小人物的英雄传奇,这是一个时代的传奇,没有人真的可以忘记。    导演徐纪周大概有一种骨子里挥之不去的曲艺情节,这让他的这部群像人物志中的每一个人,每一次出场都充满着戏剧性甚至是喜剧性的突兀,必须是突兀,如果不突兀,很难让观众一眼就把这些看似并不起眼甚至看上去一个比一个营养不良的散兵游勇记在脑海里,可以清晰的随口叫出他们不堪重用的名字―――地瓜、热闹、算盘、或者大狗。听听,这叫名字吗?这顶多算是一个符号,但是这些符号来的多么传神呢,就是这么奇怪,在炮火横飞硝烟弥漫的阵地上,这些随口喊出来的名字分辨率居然天打雷劈的高,反倒是那些叫赵钱孙李周吴郑王的,我们大概一个都没记住,这些符号们,成为了记忆里不倒的雕像。一、爱恨如渊―――陈锋    陈锋是我必须要放在第一个写的人物,翻来覆去辗转不定的要写他,又或者如果不是他,大概没有想过真的要写这篇文章了。其实我们都知道,李大本事是这个故事的开始,他也是这个故事的结束,但在这开始和结束中间,我们总要习惯性纪念一些美好的人和事物,这大概就是人的天性,不可太颓败,总要在扬沙漫天的战场上,寻找出一些不能忘怀的亮色。    陈锋对我而言,如同是一场做好思想准备却仍旧被瓢泼大雨浇了个透湿的天气。他的出场,可以说平淡的乏善可陈,慷慨激昂的征兵段子已然让我第一时间做出和李大本事一样的评价―――一个书呆子官儿,这样的书生意气能带兵打仗吗?简直大牙都要给他笑掉了。整个村子并不太大的空地上,面前是一群表情木讷眼神畏缩的村民,大概愚昧到如果不亲眼看见日本人在眼前烧杀抢掠都不知道拔腿开跑的地步;身边一个不知道下巴歪着还是脸颊歪着的副手,一张不招人待见也不待见别人的脸;他的身后,十几个端着枪,站的比这个村里的鸡还散漫的士兵,我真不知道这样的场面,怎么会让这个年轻傲气的军官发表个征兵告示还这么理直气壮。    在北京卫视为《番号》做的一期访谈节目里,看到陈锋的扮演者王雷展示他在剧中用过的那把砍杀日本鬼子的大刀,那是中国大地上随处可见最普通的大片儿刀,宽厚的刀背,锋利的刀刃,由窄至宽,如同是陈锋这一路走来的人生脉络一般,由浅至深的痕迹。若说他窄,因为他总是用关羽自比,让他统一战线可以,让你却袍纳降不行。这是他身上与生俱来的一份骄傲,若非这份生死相随的兄弟情分慢慢融入他的血液,这样的人断然不会背叛属于自己的任何决定与信仰,这份相信,来自他的天真,亦来自他的追随。若说他宽,因为他的血液里奔腾着最为至真至纯的男人情怀,这是一种可以成,可以败,但绝不低头的灿烂情怀。因为这情怀的宽广,他接受了李大本事和他那帮脏啦吧唧的兄弟,接受了九路军看似飞扬跋扈的挑衅,接受了信仰不被认可乃至最终破灭的现实。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李大本事与陈锋之间,是一种相互的认可,既是情分的认可,更是身份的认可,因为他们两个所代表的精神世界是一样的,一个随时愿意浴血奋战的战士,同时也是一个被他们各自所在的世界放逐天边的孩子。这就是为什么李大本事豁出老命去要一个番号,而陈锋找出一万个理由回二战区却抵不过一个理由留下来。在这样一个荒烟漫天血色漫眼的年代里,他们注定要相互搀扶着走进彼此的生命里,陈锋说的没错,一寸山河一寸血,这是他们共同的血染成的世界,他们注定要一起把它找回来。    很多人都喜欢陈锋随时随地都干净笔挺的军装吧?我也喜欢。我知道那不仅仅是他外表的纤尘不染,那是他心里的洁净无垠,他就是这么干净的一个人,修竹藏铁,丰神玉立。他身上有多么干净,我知道他心里就有多么痛楚,如何来忍受曾经冰糖葫芦的吆喝声,转眼间到处成了断壁残垣,斑斑血迹?有没有人看得见陈锋心里,每一步都走在刀锋的边缘?每一步都走的伤痕累累,却对着需要他的人强展欢颜?我总是在想,每一次李大本事的部队遇到险情,围追堵截,为什么他总是要第一个冲出去?打衡水,抢军票,引骑兵,他几乎每一次连一句阵前交代的话都没有,身影如同一把利剑就直直的插出去,如同寻死,那是他心里不能触碰的痛吧?国破山河在,如今山河也不在了,被鬼子的刺刀,顶在心口上了,被惨遭荼毒的百姓尸体,凌迟了他的灵魂,悍不畏死最终给了他一个只属于他的名分,否则对他来说,也许活着,就是一种罪过,何当他曾经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坑的说出那句――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军。    陈锋的死而复生算是一个奇迹,当小北平从一群死人堆里把他扒拉出来的时候,怀里还没忘了揣着那本天桥上买来的《游击战》。活着的功劳有一半要算在李大本事头上,但陈锋终究活下来,活着学会了打真正的游击战。对,就像他在剧中一再对别人却从来不对自己说的那句――要活着。他真心希望他的兄弟,他的爱人,他的河山都能活着,哪怕为了这,让他用任何方式死去。但是他从不说出来,他甩着一口流利的日语跟鬼子玩儿移魂大法,他一笑一口白牙的包容这些从不洗脸的兄弟,他的爱深沉的无法表达只能握着小北平空荡荡的袖筒失声痛哭,他常常一个人在夜里看着星空一言不发却没有人知道。他遇见了李大本事是多么幸运,他遇见了这场战场是多么不幸。他们的对手一换再换,他们的装备简陋不堪,日本人咬牙切齿的说李大本事的部队狡猾狡猾滴,如果李大本事没有陈锋,我们又会面临一个什么样的开始,和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陈锋牺牲的那一场戏,我哭了。我替他把整个人生中咬紧牙关不肯哭出来的眼泪哭了出来,这算是一种替代,一种偿还。我想,只有那一刻对他来说,活着才终于显出了美好,因为他没有辜负生命交付的这份责任与信任。你说,他是一个英雄吗?在这样一个年代中,如同他,和他们这样的人,何止千百,何止千万?是英雄而不自知,那是真英雄。真英雄就是他这样,从不自行标榜,也不要求回答,英雄亦是凡人,他来到这个世上只是为了实践属于他命中注定的约定,与这个国家,与这群兄弟,与这个女子。   “投笔只为雪耻辱,横戈原不为封侯”,这是明末将领袁崇焕的诗,仿佛是专为陈锋而写,这是历史赠与他,最动听的歌。兵安在?膏锋锷。民安在?填沟壑。叹江山如故,千村寥落。何日请缨提锐旅,一鞭直渡清河洛!却归来,再续汉阳游,骑黄鹤。二、遍地荆棘―――孙成海    他的出现简直如同晴天里一个炸雷,或者他本人也希望有这样惊人的效果,从头到尾,这位九路军,或者说前九路军的当家都是这样一种期待,这样一幅嘴脸。他身上的优点和缺点一样多,不分伯仲。给他角色的定位说,是燕赵豪侠,豪侠不豪侠不知道,但听着是燕赵大地出来的,可算是荆轲后人,有着荆轲一般壮士一去兮的劲头和血性,情理之中,情理之中。这是一个典型的北方爷们儿,好面子,有些不得不说的虚荣,天老大他老二,如同他自己说的,老子就是匪。可是他也曾经流着泪对张六斤说,我不是匪,我不是。这样前后矛盾的人生贯穿了他的始终,他叫孙成海,一个举着劈柴的砍刀上阵杀敌的爷们儿。    陈锋是顺着骄傲的刀锋一步一个坑的出场的;李大本事是随着唱戏的鼓点儿一步一个水袖甩出场的;孙成海却是踩着亲人的尸体一步一脚血走到了我们的面前,我得承认,他其实是赤着脚踩着一地的荆棘,血泪横流的走到我们面前的。这是他拉杆子扯大旗最主要的原因,他不怕死,他就怕死的对不起躺了一地的乡亲。不懂军事管理,不懂排兵布阵,不懂与敌周旋,他连抢来的枪都不会使,他就懂得报仇,这是他人生中最简单也是最坚定的信仰。他代表了战火中最普通的中国百姓的群像,也许不知道什么叫家国大义,也许没听过什么叫民族魂魄,也许在这场浩劫到来以前,他难以分得清楚国家和民族是不是同一个东西。但往往最深的伤口,都是开在这些升斗草民的身上,以作为这场民族浩劫的开篇序曲,因为自古至今,这群面目模糊,存在感几可被忽略不计的人们从来都是时代更替,王朝变换最直接也是成本最低的牺牲品,中国人说,这是命,他给出了一个决不妥协的答案――他要改变注定给他的命。    我其实更喜欢的孙成海,是投了八路以后的那个他,变得更加成熟,更加包容,血性的更加理智,这时候的他,反而真正开始彰显他能够作为一支民间武装的首领所应该具备的素质,虽然这个时候的他,已经打没了自己曾经所有的兄弟。这是一场艰难地融合,从相互敌视到相互牵制再到相互认可,他从来不肯输掉自己的气势,哪怕是只身负荆,也得在介绍大当家的时候加一个“之一”来表明身份的重要性。大门子说的没错,他骨子里一直都是一个不肯长大的孩子,沉浸在那片遥远的割麦种稻蒸尝的太平世道里,大门子是那个世界的代表者,是那个世界唯一的入口,他心里明白,所以抗拒大门子的到来,抗拒温情的呵护,抗拒再一次回到那个世界后面对一地的心碎与悲伤,可是我们怎么能责怪他呢?有谁有这样的勇气,要等每一次美梦醒来后面对一片被血色覆盖的荒凉?因为他知道,接纳这份温情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那意味着从此有了牵挂,从此不能在一往无前的拼杀,从此无论醒着还是睡着,有一半的血肉,要为她活着。    可他还是妥协了,在被围剿的那段颗粒不存的日子里妥协了,我清晰记得他在大门子怀里睡着时的样子,安静的,童稚的,连气息都平稳了,原来他没有自己表演的那么暴戾,那么强悍,爱有多深沉,就有多脆弱,他就有这么脆弱,然而也正是因为这样深沉的爱着,让孙成海这样的老爷们儿们,为了这份不能说出口的爱,因为最脆弱,于是最坚强,因为怕失去,所以敢给予。 就像那句词儿里唱的,这是一场英雄的相遇。    印象里很深的,是吸铁石大婚那天夜里,九纵的司令员和政委连夜奔袭而来,甩下一个命令和一堆轻重不等的武器。孙成海一脸的波澜不惊,甚至语气戏谑的问陈锋,“听说过有人结婚,给你送家伙的么”,知道你们要去哪儿吗,我的兄弟?你们当然知道,你们甚至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到来,但依然是波澜不惊。大门子的死,并非是在孙成海面前关上了通向那个世界的大门,我想,那是一种救赎,对孙成海本身的救赎,让他终于明白为了什么而战,为了什么而死,那不是因为命,那是你对所有活着和死去的人们的呼喊,一个响亮并理智的回答――死,就是为了更好地活着!三、生死成歌―――赛貂蝉   《红楼梦》第五十回里,麝月笑骂晴雯说,“你死也不挑个好日子,就这么跑解马似的打扮的伶伶俐俐出去了不曾?”于是当时就喜欢上了“伶伶俐俐”这个词,读起来觉得口齿清爽,仿佛就看见那么一个娇俏的灵透的姑娘,闪着能看透人心的目光,一直看到了你灵魂之外的那个地方,我第一眼看见赛貂蝉,就想起了这个词,想起了这个场景。想来逼婚那一场戏,若是赛貂蝉能温柔一点,貌似的贤惠一点,哪怕就是做个样子呢,或者李大本事都不至于那么排斥这个漂亮的“母夜叉”做自己的媳妇儿。可她不是,在她与他相遇之前,他们已经收到了命运同样的馈赠――仇恨,所以我们看到了一个无法走下战场,将戎装换回红妆的花木兰,她甚至已经没有了花木兰的幸运,她早早失去了做一个纯粹女子的资格,这样的血雨腥风里,她唯一拥有的,我们都没想到,居然就是这一场抢来的爱情。人生的起落,应该用怎样的笔墨去书写,用怎样的灵魂来容纳,用什么样的曲调来谱成?    让我很意外的是,我以为看见赛貂蝉的死,我只会流一次泪,因为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个脆弱的人,流泪的时候我对自己说,人都会死,生死大义是她们的命里事,分内事。可是第二次看,还是流泪,即便忍了又忍,孙成海说的没错,其实他们每个人都一样,不管是营长团长还是个大头兵,活着没人看见,死了没人知道,那段流传在貂蝉与吕布之间的传说,也只有他们自己记得,但她不惧,他也不惧,这让我动容。他们像漫天的荒草一样前仆后继的奔赴每一个战场,每一处焦土,我们不会知道他们的名字,就像赛貂蝉,我们也仅仅记住了她死去时用油彩遮蔽过的眼里的不舍。这个年代的男人,和这个年代的女人,似乎他们有着几乎可以混淆性别的共性,坚韧的,无畏的,豁出命去的,有担当的,爱,是不能说出口的,命运没有给她和她们这样的奢侈;但她们也有着不能被磨灭的浪漫和柔情,这些情感可以深藏,可以不说,可以让它随着自己的消失,悄无声息的消失,这样的容纳让我惭愧,这样的承担让我赫然。随着新婚姻法司法解释的出台,一出一出的爱情让人们捆着房子、票子的炸药包冲向自己爱的人,哪怕同归于尽,如果爱情变得可以脱口而出手到擒来,就失去了它本来该有的矜贵与尊严,事情难道不应该是它本来的那个样子吗?    我在写赛貂蝉,其实我写的不仅仅是赛貂蝉,我写的是和赛貂蝉一样的中国女人,写那些本来像血液一样融入她们生命里的那些深情、担当,为之付出血肉的相守,这些她们没有机会说出口的柔情,像大门子,像小北平。听过叶少兰先生的《小宴》吧?里面有句唱词,貂蝉让吕布发誓对爱情的忠贞,凛凛俊雅的叶先生跪在台中央唱说“吕布若负小丵姐意,愿死在千军万马阵”,谁说貂蝉和吕布之间没有爱情?只是他们的爱情不可为人说,不可为人知,因为太美好,因为太飘渺,因为不敢有那么深切的期望,因为注定了没有结局。    依靠,是女人的天性。因为这份依靠的渴望,她们成为了英雄们唯一的精神家园,她们为了这份依靠,付出了比依靠本身更多,更沉重的代价,她们是谁?吸铁石说,她们就是国家,美好的如同天边寂静的星辉,和暗夜之后将要来临的黎明,赛貂蝉也许并没想过要死的这么惊天动地,我更相信她其实宁可像大门子那样,为了自己的男人死的悄无声息,也许这样能挽留住更多要喷涌而出的泪水。她在阵前平静的说,“还记得我男人给你算过的命吗”,语言质朴的简直让我们这些玩弄文字的人想修改的文雅一些都无处下手,可是,这不是一个最真实的事实吗?他是她的男人,就像她是他的女人,中国大地上最简单直接的定义,但是比任何文言文白话文都来得坚定和执着!这世界上,可还有比我对所有人说,你是我的男人更动听的语言,更坚定的誓言?一身戎装的赛貂蝉,最终还是留下了一件证明自己女儿身份的物件,这物件让我们依稀的记忆之间,明白了她男人一般舍生取义的背后,那段不能被硝烟吹散的女儿情意。四、暮已成昼―――李大本事    这天生是个戏台上甩水袖的,仿佛戏子这个身份是他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一样,台底下看戏,台上面演戏,除此之外他的身份一直很模糊,就像他的情感一直很混淆一样,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哭,也不知道为什么别人哭的时候他还能笑。    每个人来到这个地狱般的世界,似乎都有一个堂皇的理由,丁大算盘是因为在山西的家被鬼子炸了,孙成海是因为亲人们都被鬼子给屠了,陈锋有着君当傲世不可磨灭的报国情怀,每个人向我们走来,都带着一段无法轻易诉说的记忆。只有他,对,只有他,靠着墙根儿底下晒着暖烘烘的太阳,懒散的像被谁家赶出门的猫,说,“参军前啊?哦,我是个麦客儿”。。。。。我要是不往后看,我甚至都不知道这麦客儿是个什么工种,能让他回答的好像他是卖草鞋的刘备一样沾沾自喜。    我仔细的数了数,还真叫我吓了一跳。整部剧里大概李大本事笑的是最多的。陈锋是只在该笑的时候展现他俊朗无敌的笑容,孙成海是在有些该笑的时候,他都是带着哭腔的。只有李大本事,流血的时候比流泪多,从九纵司令部到武义县独立团,他一路嬉皮笑脸的坑蒙拐骗,恨不能骗的人妻离子散房倒屋塌。你若是不看看这剧的历史背景和身份定位,你会觉得他当麦客都白瞎了这个人儿了,他天生就是个唱戏的,能甩着水袖进鬼子的大本营,还能甩着水袖再出来,遇到这样一个人,把每一处战场都当成了舞台,依依呀呀只按照自己的曲谱来,和不和的上那就得看鬼子的造化,遇到这样一个对手,也许照他的腔调很难把鬼子唱怕了,但很容易把鬼子就给唱毛了,因为没有人知道这人下一折是唱二进宫还是唱珠帘寨啊。赛貂蝉曾经给过他一个很有意思的外号,说他是滚刀肉,这定义非常贴合他为自己带上的脸谱,他只想,也只能让所有人看见他戴在脸上,戴在心上的那个脸谱,只有这样,只有这样,他才能守护好曾经那些失去的,才能隐藏好他比每个人都深刻的伤口。孙成海说他不愿意当什么营长,他就想当一个大头兵,他受不了“打一回仗报一回丧,打一回仗报一回丧”,没错,这就是他们要承受的,比其他人都更倒霉,更无法摆脱的宿命―――只能让心里那些伤口一再撕裂,一再溃烂并无药可医。    我很奇怪,很难把一个到处嬉皮笑脸被人笑话坑蒙拐骗的人,和一个死了都要一个正规部队的番号,要一份顶天立地的尊严的人看成是同一个人,可他们真的就是同一个人,相同的让你感慨造物主的神奇,如何把这样南辕北辙的两个灵魂装进了同一副皮囊,居然还能让他活的相得益彰面面俱到。后来我才明白,当他竖起独立团那面旗帜的时候我才明白,真正的属于男人的尊严,并非需要处处表白的张扬,也不应该是人见人夸的得意,而是像李赤水这样,能够深埋在心里并为了这份尊严拼上性命。    总有人说他耍小聪明,总看得见他耍完了小聪明看着自己换回来的人员弹药,留下了赛貂蝉,偷偷的得意的笑,丁大算盘笑骂他说,“又叫你给糊弄住了”,也难怪,他甚至连喊两句豪言壮语,你都不敢轻易跟着热血沸腾,因为你一转眼就会发现他像老鼠偷到油一样暗自窃喜的找抽表情,那时候曾经被他热血沸腾过的人们,会很容易怀疑甚至贬低自己的智商,这太伤自尊了。人啊,都容易犯同样的毛病,就是很多时候宁可只看表面的功夫,很多时候宁可让自己只相信眼前看到的事实,也包括李大本事的兄弟们,就像丁大算盘,吸铁石,陈锋和孙成海,地瓜,和热闹。李大本事的笑是他们在这种暗无边际的日子里唯一能够得到的安慰,谁也不想,也没有这个勇气去深究他笑容背后还有什么,李大本事自己也不想,或者说,不敢。你以为他真的笑了吗?那是因为他比谁都明白,笑比哭要承担的住更多离别与伤痛,失散与死亡,他是他们的魂儿,这魂儿是他们回家的方向。谁会不懂,在这样一场地狱之战里,哭会比笑更容易?原来,血就是他的眼泪,因为太浓了,所以失去了本该有的清澈,他,也失去了放肆一哭的权利。    我看着他一路走来的承担,用无所谓的眼神和方式面对迎面而来的苦难。黄海波说他留胡子是为了映衬出李大本事其实很怕死的反差,我有不同看法。我一直认为,李大本事从不怕死,他怕的是死无所依,死的失去本该有的价值。他怎么会怕死呢?怕死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胆识和勇气带着十几口子人就这么走出光翼奔向火焰?怕死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担当承受一次多过一次的失去?怕死的人,怎么会用这样的血肉之躯唱着他的喜剧来倾诉所有背负的悲剧?他是刘备,陈锋是他的关云长,孙成海是他的张翼德,他要的不是自己的江山,他只想每个人好好的活着去爱。他颠倒着哭与笑,就像混淆了黑与白,错乱了夜与昼,忘记了生和死。没有人轻而易举就可以做到舍生取义,死亡本身,是严重背离人类世界发展规律的,只有当生不如死的时候,死,才变成了美好,变成了一条出路,而还有这么一群人,他们甚至连死去的权利都少的可怜,挣扎在生不如死的边缘,却必须要生的掷地有声,死的堂堂正正,因为他们无法赤手空拳的去另一个世界面对曾经离去的爱人和亲人。    原来,他注定了要自己亲手缝合这两个装在了同一副皮囊里的灵魂,让他们相依为命。曾经在《生死线》里,废物鸡何莫修哭着说,“用什么都行,就是别用生命”!是啊,活着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可他们是军人,是这个国家和民族最后的防线,他们甚至因此失去了选择生死的权利。作家云杉曾写过一部抗战文学作品《追我魂魄》,笔下那些甚至连大名都没有完整给我们留下的军人们,让我感慨良久,他们的牺牲是否荡气回肠?是的,我能肯定的回答你,但我无法回答出荡气回肠这四个字背后每一个逝去的生命,如同石子扔进了大海,甚至在我们的历史书里看不到这些远去的背影。他们,也并非是为了留名。可是他们,本该和我们一样,过着有媳妇儿,有儿女,抱怨天不下雨,或者抱怨天总下雨的日子,忘不了和放不下的离乱承平啊。。。。。。    我早知道,我当然知道,李大本事最后早已注定的结局。每一个战友的离开,都是加在他心上沉重的砝码,都让他坚定一次必死的决心,这是一个交代,也是一份交付,他要对得起这些交付,对着小三子远去的背影喊,“你跑啊,使劲儿跑,知道吗?”仿佛历史重演,生死轮回,我们跟着李大本事又回到了当初那个地方。对呀,他命里注定是要回去的,那来自于一份从未说出口的承诺。    要让我说李大本事的一生,我觉得他就像戏台上伴随着华丽唱腔和华美身段的二胡,拉的行云流水似有市井中闲云野鹤般的随意与惬意,但是你要仔细的听,中国的古典乐器里,只有这二胡的丝弦,才能吟唱的出人世沧桑的悲凉,与去而不返的决然。五、碎嘴唠叨的那点事儿――结局    《番号》在北京卫视的播出,就要接近尾声了。我知道自己一直都是一个碎嘴唠叨的人,于是索性就再叨唠一点,以完此劫。    在网上看见有些评论说《番号》带有很明显的抄袭痕迹,抄袭《团长》,抄袭《生死线》,将人物能够很完美的独立化和个性化,我并不同意这个说法,虽然我是249的忠实拥趸,也曾经被《生死线》搞得提泪横流,也曾经抱着《团长》的原著小说哭的满床打滚。因为在那一段或者可歌可泣或者苟且偷生的历史中,这些作品所涵盖和表达的人物是一样的,有血有肉,有恐惧有不惧,有情感有压抑,《番号》无需抄袭或者模仿,真实是无需模仿的,它忠实于已经存在的历史影像,它所塑造的人物一定会有那个年代所有中国人的烙印和共同的痕迹,就像《团长》和《生死线》一样,他们表达的是在那个年代里所有中国人共同的诉求。但是《番号》也有所不同,它的诉求群体更加具体化,范围更小,它将着力点放在了一群有着正规部队和有着明确报国诉求的军人身上,这是《番号》最具有自我价值的地方,它告诉我们的观众,这群人背负的是不一样的使命,这群人缺少与普通百姓一样多的生存的权利,这群人注定在穿上军装的那一刻起,就要奔赴“军人之命,与国同殇”的誓言。    如今电视屏幕上歪瓜裂枣的抗战戏比永定河里的王八都多。大部分都是粗制滥造的让人不忍猝睹,动辄一个抗战戏就以《中国×××》为大标题,一众主要演员不喊口号不会说话,那一脸连吃饭解手都浩然正气的架势,仿佛他们存在的目的不是为了打鬼子,只是为了让面对他们的其他人惭愧而死,如果我们睡着的时候不能像他们那样愤怒的两眼圆睁简直就不配活在这个世上,赛貂蝉那句“鬼子的子弹绕着你飞”的美好愿望没在李大本事身上实现,倒在他们身上实现了,并因此质疑同行拍摄的同题材战争作品不符合历史,瞧见没?拍一部戏,演员都成历史学家了。这步子迈的,是真不怕扯着蛋啊。这不是战争,这是作秀。什么是战争呢?像李大本事他们这样,像地瓜大狗,呆子算盘这样,像陈锋孙成海吸铁石这样,有眼泪,有不舍,有咬牙放弃,有绝不松手,有茫然有脆弱,有坚定有担当,有生的欲望,有死的坦然。人,若是连恐惧死亡都不敢承认,这个人得懦弱成什么样子?    为什么我会叫他们一声英雄?不是因为他们舍生忘死,是因为他们能为了让别人活着,有巨大的勇气克服求生的欲望和对死亡的恐惧,我相信他们不会是生下来就会拿枪,睁开第一眼就不怕血,李大本事说,他们是一步一脚血的趟到了这一天,这才是我心目中的英雄。没有人会不怕死,手榴弹炸了他们也低头,也连滚带爬的跑,为了活下去他们也想尽办法用尽手段,为什么活着?他们活着是为了给死人一个交代,他们死去是为了给活人一个回答!这才是这场战争的真相,挺着胸膛挨枪子儿那叫吓疯了。我记得住这些活生生的名字,和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他们活的捉襟见肘,但是更加真实。那个年代里,哪儿来那么多正规部队啊?哪儿来那么多浩气凛然的军装制服啊?哪儿来那么多家国大义的口号啊?更多的战士,不就是像李大本事他们这样,活的没名没分,死的悄无声息吗?不就是平时连一句像样的整话都说不利索,最终也只会喊着一个“杀”字冲上去的平凡生命吗?别说一套正规军装,甚至连一顿像样的饱饭都能怀念半年。    要说徐导演这部戏有没有不足的地方,我想肯定是有的,任何文艺作品都不可避免的有各种软硬伤,我个人始终觉得,《番号》人物和剧情的设计上,立体感超强,但层次感很模糊,他给了我们一个已经成熟的,成型的人物模式的平台,尽量忽略了他们更为深入的成长过程,这条叙述线上,孙成海这个人物是相对比较成功的。还有一个亮点,是倪大红老师的“崔小辫儿”,我曾经本来想单独写写这个人物,名字都想好了―――哪个木乃都是姨,想必崔小辫儿的粉丝们你们都懂的。但是由于篇幅不够,还是作罢了。但是在这顿碎嘴子里,我仍然想提及他为数不多的隐喻。    崔小辫儿。他不是《生死线》里那个被长谷川用刀挑断了一曲《满江红》的丝弦便被挑断了脊梁的高会长,他比高会长懦弱,也比高会长更加悲壮。不知道有没有人注意过,他从出场就开始表明自己的身份――崔小辫儿。可是我们从来没看见过他的小辫儿在哪儿,只剩半拉脑袋的凌乱头发,半夜出恭好不好能把人吓个高位截瘫。没有小辫儿,却总管自己叫小辫儿,不奇怪吗?人为什么会一再强调自己看似从不具有的特征?并且拿这个当成自己表达存在感的唯一特征?其实他的小辫儿一直都在,只是像他的精气神一样,已经散了,散乱在脑袋的半边儿,没有了筋骨,没有了辫子才有的韧性。但是终究,那撮头发是留下了,告诉我们,他仍然有梳起小辫儿的可能和骨气。难道不是吗?他最终点燃了火药之前,慢条斯理的把他的半头乱发,仔细的梳理,终于编起那条让我们但听环佩响不见美人来的有了筋骨有了精气神儿的小辫儿,那是他的脊梁。    就让我们代替历史,记住这些被隐没了姓名来历的英雄吧。山之上,国有殇!―――赠陈锋《水调歌头》雄跨洞庭野,楚望古湘洲。何王殿台,危基百尺自西刘。尚想霓旌千骑,依约入云歌吹,屈指几经秋。叹息繁华地,兴废两悠悠。登临处,乔木老,大江流。书生报国无地,空白九分头。一夜寒生关塞,万里云埋陵厥,耿耿恨难休。―――赠孙成海《破阵子》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家国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赠我的番号《国殇》出不入兮往不返,平原忽兮路超远。带长剑兮挟秦弓,首身离兮心不惩。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身既死兮神以灵,子魂魄兮为鬼雄。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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